2011-10-28

我的小小小旅行

揚棄自家車的慣性便利,我僅僅倚靠雙腳盡可能地走下去,
行至平原的北邊, 已經十分接近但終究沒能觸及;
站上高高的水泥堤岸,視野投進河水蜿蜒流轉的盡頭,
東北季風勤奮不懈傳遞洋流撫過島嶼引發的溫柔氣息。


孱弱的腳無法載我向前,
荒野之上  吹起狂亂的風,
催促一個落單的靈魂暗黑之前返回人間。

坐在七號即將轉往二號的邊境公路一個正常運作的紅綠燈號誌底下,
每回紅燈亮起,約略會有一輛機車加上兩輛汽車被迫在我眼前停下;
女性駕駛員出現的時候,我的心跳會稍稍加快,
大腦開始自以為聰明積極地評估能博取憐憫成功搭乘順風車的機率。

計算計算著,一兩個鐘頭過去了,我很幸運地在沒有站牌
公車毋須停靠的地點,成功攔下裝載足夠同情心的公車司機,
他讓我上車,沒有為難的話語;從透明的箱子上方投進23塊錢,
我平安返回再熟悉不過的一座小小城市  毫髮無傷,
返回一種穩固的安全感之中,和大家一起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然後,過一段時間我又會再度感到厭煩。


天色昏暗,城市開始下雨,我躲進優雅的咖啡館,
鄰座的妳打開電腦收信接著瀏覽f.b.仔細看過友人及其友人的眾多信息
然後留下一些話語  …,一樣的順序  一樣的手提電腦
 一樣的飲料裝在大大的馬克杯裡面,我沈浸在一個不知被什麼守護著的
安靜沈穩柔軟之中。

在妳坐下來以前是三個和妳一樣年輕的女生,
不同的是,妳還在求學  我估計妳還在念書,
而三個女生已經進入社會在工作了。
這一梯次熱絡的話語裡面,彼此會不斷殷勤地問候對方的媽媽,
不雅的詞句彷彿是逗號般的必需無法略過 也像呼吸一樣流暢自然,
我竟然愈聽愈習慣,愈來愈覺得趣味。


回過神來,
才發現咖啡館裡多數的座位上已經換成一群又一群穿著同一款式制服
剛剛下課的高中生了…